足球趣闻轶事 曾被全世界嘲笑的男孩, 成了非洲最好的球员

“我肯定会追赶上奥斯梅恩的。”

去年，在接受The Athletic采访时，阿德莫拉-卢克曼信誓旦旦地说出了这番话。一年后，他实现了当初的诺言。在12月17日举行的非洲足球年度颁奖典礼上，这位27岁的亚特兰大前锋复制了同胞在去年所取得的成就，当选2024年非洲足球先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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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任何人来说，实现自己的承诺都是一件极具成就感的事，卢克曼同样不例外。在颁奖台上，穿着尼日利亚传统罩袍的他动情地说道：“四年前，我在全世界面前出了丑，但现在我却作为非洲最好的球员站在了这里。这是不可思议的一年，我为自己所做的工作感到无比骄傲。我想告诉所有人，包括大人和小孩：不要剪断你们的翅膀，把痛苦和磨炼转化成机会，你们要继续保持梦想，不要让失败阻止你们追梦。”正如卢克曼的获奖感言所说的那样，作为一个曾经的“失败者”，他太明白如何从困境中突出重围，如何在逆境中追寻自己的梦想。

1997年10月20日，卢克曼出生在伦敦东南部的佩克汉姆，那里聚集着大量的尼日利亚后裔。不过，卢克曼的童年生活并不容易，父亲和其中一个姐姐留在了尼日利亚工作和生活，他和妈妈以及另外一个姐姐则在伦敦。“成长的岁月很艰难，”2021年，在接受《卫报》专访时，卢克曼坦言道，“无数个夜晚，我甚至没有足够的食物。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，家人给了我很多爱，妈妈为我和姐姐创造了最好的环境，姐姐还考上了大学。母亲真的非常伟大，她在生活中扮演了很多不同的角色，她总在做着不同的工作，我永远对她感恩。”

幸好，卢克曼的童年还有足球的存在，“我最早关于足球的记忆是在房间里将袜子卷起来，当成皮球踢来踢去。我极度喜欢踢球，不仅因为我擅长，还因为足球给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乐和自由。”然而，卢克曼的足球生涯并不算顺遂，直到16岁那年，他的天赋都未被任何来自伦敦的职业球队的青训营认可，他更多只能在公园，或者是在水泥地的“铁笼”球场上踢着野球，这让年纪轻轻的他有了危机感，“如果我无法踢职业足球，那我只能申请大学。”正是在那个焦灼的时期，命运垂青了对足球无比执着的卢克曼。2013年，在一场友谊赛中，他被查尔顿青训营相中。这对卢克曼而言，无疑是天上掉了馅饼，但对他的母亲来说，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，“那场比赛我其实是替补出场的，而且我们0比1输了，但查尔顿的球探却看到了我身上的潜力。比赛结束后，他们告诉我，可以给我提供一份学徒合同。那一刻，我感觉我的大门终于打开了。但我的妈妈却处于震惊中，她一直认为，我肯定会去念大学的。”

就这样，卢克曼踏上了真正意义上的职业球员旅程。从查尔顿U18到U23，再到一队，速度奇快，擅长盘带，几乎可以担任进攻端每个位置的他很快就在查尔顿脱颖而出，在为球队效力的两个赛季中，年轻的卢克曼总共为球队出场49场打进12球。对于一个直到16岁都还从未接触过专业培训的球员来说，卢克曼的成长速度显然是惊人的，这除了他本身的天赋和领悟能力外，年少时在狭窄的“铁笼”球场的经历无疑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，它磨练了卢克曼的灵敏和韧性，“在那样的环境中踢球，你必须得异常专注，否则就会受伤。”但更重要的，还是他对足球发自肺腑的热爱，“在我成长的阶段，我很多朋友其实都天赋异禀，但为什么只有我踢了出来呢？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，随着年纪的增长，我对足球的热爱变得更加浓烈，我想这就是我成功的原因。”

2017年1月，埃弗顿以1100万英镑买下了卢克曼。在代表太妃糖的首秀中，卢克曼就上演了梦幻般的开局，他替补亮相取得进球，并帮助球队4比0战胜了曼城，“那绝对是疯狂的一天。第二天我原本应该去踢一场U23的比赛，但由于我进了球，所以他们让我留在一队训练。”同年夏天，卢克曼又跟随英格兰国青队拿到了U20世界杯的冠军，作为球队的主力左边锋，他在那届赛事中打进了3球。

但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卢克曼会在埃弗顿展翅高飞时，这家似乎总是处于动荡期的俱乐部给了卢克曼出走的理由，因为得不到自己所期望的稳定时间，卢克曼没有听从时任主帅阿勒代斯的建议，租借加盟德比郡，而是出乎意料地选择了德甲莱比锡。“我们试着说服他不要去莱比锡，”阿勒代斯说，“因为那是一个巨大的挑战。我们希望他能够每周都踢上比赛，所以德比郡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，但他太固执了，他选择了他的道路。”

“人们总说那是一次冒险，”卢克曼回忆着当初的选择，“但那并不是头脑发热所做出的决定，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，我要去德国，在一队踢球，学得更多，变得更好，对足球有着更好的理解。”事实上，卢克曼之所以会一意孤行前往德国挑战，与朗尼克（德国人当时是莱比锡红牛的总监）有很大关系，“他知道我很长一段时间，他甚至看过我在查尔顿的比赛，他说服了我。”冒着巨大风险的卢克曼证明了自己，在莱比锡的半个赛季中，他交出了11场5球的不俗成绩单。也正是由于那半年出彩的表现，莱比锡在一年后的2019夏天以1800万欧元的转会费引进卢克曼，即使他在回到埃弗顿的2018-19赛季并没有得到稳定的出场时间。

但遗憾的是，第二次在莱比锡效力的卢克曼未能复制首次的成功，受到疫情的影响，加上队内本身也有不少进攻好手，在纳格尔斯曼的执掌下，卢克曼整个赛季只捞到了300多分钟出场时间，颗粒无收。无奈之下，他被球队又租借回了英格兰，可无论是在富勒姆，还是在莱斯特城，他的表现都相当平庸。也正是在租借效力富勒姆期间，卢克曼经历了开篇提到的那次让他刻骨铭心的“失败”。2020年11月，在代表富勒姆对阵西汉姆联的联赛中，卢克曼在终场前罚出的勺子点球直接送给了门将，让球队错失扳平比分的机会。这不仅让他在社交媒体上成为球迷们的笑柄，也让当时富勒姆的主帅帕克颇为恼火，“我很失望，也很生气，你不能这样罚点球！卢克曼知道这一点。”

也正是因为那两三年的低迷状态，原本想为英格兰效力的卢克曼，始终得不到索斯盖特的征召。早在2016年，尼日利亚足协就试图招募卢克曼，2018年，尼日利亚足协主席曾亲自与卢克曼会面，但卢克曼再次婉言谢绝。但当英格兰国家队的大门紧闭时，已经不再年轻的卢克曼唯有选择代表尼日利亚出战，“为何选择尼日利亚国家队？因为父亲希望我这样做。我2016年开始代表英格兰青年队比赛，赢得过U20世界杯冠军，但尼日利亚一直是我们家的热点话题。我考虑了很久，最终做出了一个遵从内心的决定。”

也许是决定为尼日利亚效力给卢克曼带来了好运。2022年夏天，莱比锡决定以900万欧元将他转卖给亚特兰大。在国家队和俱乐部层面都做出了巨大改变的卢克曼，完美地印证了“树挪死人挪活”。在亚特兰大3421攻势足球体系中，卢克曼彻底找回了足球的快乐，“我当时其实还有来自英格兰的其它邀约，但在和家人商量后，我选择了亚特兰大。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关乎进攻，他们总有6比5、或者5比4的比分，那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足球。”

当然，选择亚特兰大还因为加斯佩里尼的存在，这是一位擅于将处于低迷期的球员拉回正轨的主帅，德凯特拉雷如此，卢克曼同样如此，“加斯佩里尼是我所遇过最严厉的主教练，这是一种全新的学习方式，他是一个聪明的教练，他为球队所取得的成就难以置信。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以不同的方式思考足球，他帮助我们变得更好。”卢克曼当然在变得更好。在亚特兰大的首个赛季，他就在33场各项赛事中打进15球助攻8次，上赛季又贡献了17球10助攻，至于本赛季，截至目前已有11球5助攻。更了不起的是，如果从上赛季开始统计，卢克曼是整个意甲联赛参与进球效率最高的球员，他平均92.5分钟就能直接参与1粒进球，第二名的劳塔罗则是110.9分钟。

卢克曼坦言，如今的他与19岁加盟埃弗顿时相比，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球员了。“在此之前，我的职业生涯经历了起起伏伏。这是第一次，我感觉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。一些小事，比如几点离开家，几点去训练，这些我之前从来没注意过，但现在我才发现它们有多重要。”

当我们在谈及卢克曼和亚特兰大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时，怎能少得了2024年5月22日那个美妙的夜晚。在3比0战胜勒沃库森的欧联杯决赛中，卢克曼不仅和球队打破了药厂那个赛季的51场不败金身，更是上演帽子戏法，成为自1975年以来，首位在欧洲俱乐部赛事决赛中戴帽的球员。卢克曼保存着关于那场比赛的一切：球衣、球鞋、球.......

“比赛结束后，曾有人问我，‘这是你最疯狂的梦想吗’，我的回答是‘当然’。加斯佩里尼也对我说，‘你的表现太棒了！你把自己的名字写进了这家俱乐部的辉煌历史。’我很感动，因为这是真的。”属于卢克曼不可思议的一年即将画上句号，非洲足球先生是对他过去这一年最好的奖赏，但他的未来显然不止于此，已经有不少英超豪门将他视为了引援目标。卢克曼对此表示，他在亚特兰大过得很开心，并不愿意过多思考未来，“就像我的踢球方式一样，永远遵从我的直觉。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足球趣闻轶事，当机会来临时，他从来不会畏惧改变，就像他20岁那年毅然决定离开英格兰时一样。